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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分靈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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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分靈驗

作為鄺寧界的發現者,落翎谷所掌握的信息也實在有限,而且最早一批進去探險的弟子,如今是一個也不剩了。

當六大仙門組織起一個龐大的探險隊伍後,按照落翎谷提供的地圖,一開始的幾天的確很順利,就在眾人以為一切都在計劃之中時,意外發生了。

“他們遇上了空間裂縫,那東西沒有特殊法寶,根本看不見。一旦撞上,就是真仙也得仙軀受損,何況只是一群大乘期。”

“第二次進去,提前做了準備,倒是能預知空間裂縫的存在,不過這次遇上的是時空亂流。”

時空亂流一般只存在於界面混亂之地,那裏是天道法則也無法重塑秩序的地方,一旦卷入其中,神魂俱滅。

在如今的修仙界,時空亂流早已變成久遠的傳說,而今,竟然在一個殘破界面再次出現,也不知是喜是憂。

“損失一半人手,餘下的,狼狽退出。”

“第三次進去之前,請了上古巫族身份極高的長老占蔔,結果倒是吉利。不過那位長老說,鄺寧界不在此界天道法則之下,也不敢說有幾分靈驗。”

酈言燊心中一動,如果不同界面分屬於不同的天道法則,那麽她一個穿越者又算什麽呢?

來到這個修仙界之後,除了早期那段時間比較艱難外,其他時間基本上可以說是有驚無險,混到如今,還成了人人羨慕的天之驕子,不能說說也有一點“仙緣”。

這跟酈言燊上輩子的倒黴模樣形成了鮮明對比。

總不能說她其實是更適應這個世界吧?

“小言燊吶,你想到了什麽?”

“師尊,您的意思是鄺寧界是在另一個天道法則控制之下?”

“不錯。”

“那我們去鄺寧界,可就是等於是在別人的地盤裏找寶物了?”

“是這麽個道理。”

胥硯仙尊輕描淡寫,似乎並未將此放在心上。

酈言燊就覺得奇怪,她總覺得這位師尊可能去過不同的界面,於是又問:“師尊,難道天道法則之上,還有更高層級的規則?”

胥硯道:“其實我們所說的天道法則,指的是一界的法則,一界的法則就是一界意志的聚合。界面會崩潰,法則也會消散,不變的,是永恒的造物之法。”

酈言燊一時無言。

她有一種預感,眼前敬愛的師尊可不僅僅只是一位實力超群的真仙,還很有可能還是能游走於不同界面的大佬。

小說裏才有的劇情,讓她一個穿越者遇上了。

一個更為荒誕的念頭一閃而過。

“第三次進去,巫族也派了精英弟子,這一次果真如占蔔結果一般,凱旋而歸。”

“那鄺寧界靈氣充沛,天生地養的靈草靈藥遍地都是,其中許多都是我們這裏已經滅絕的,這才是它的價值所在。”

“之後,不到半年時間,先後有數百名大乘期修士進入鄺寧界,雖然時不時就遭遇慘重傷亡,卻沒有一個人提出要關閉鄺寧界入口。”

人性本來就如此,何況修士與天爭一線生機,該搏命的時候,就得上。

酈言燊沈默了。

難道她的契機在鄺寧界嗎?

可是聽胥硯仙尊的意思,那是一個充滿了未知危險之地,對於現在酈言燊而言,還有必要冒這樣的險嗎?

酈言燊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有準備地搏命,她現在是個大乘期,能夠對她形成威脅的環境實在太多了,犯不著去鄺寧界湊熱鬧。

而且,酈言燊對“鄺寧界”三個字直覺不好,這往往意味著會有事情發生。

可胥硯仙尊不會平白無故提起這件事。

酈言燊現在想知道,胥硯仙尊是怎麽想的,但她沒有直接開口詢問,只是用眼神表達了自己的困惑。

胥硯仙尊笑了。

“一個危險重重、卻又遍地天材地寶的地方,是不是很像一個秘境?”

“鄺寧鄺寧,用這兩個字,是因為落翎谷第一次派出去的人,在那個殘破世界發現了一塊令牌,上面就有這兩個字。”

“這是這麽多年來,在那個地方發現的,唯一能識讀的文字。”

“沒有人能解釋其中含義,那塊刻有這兩個字的令牌,究竟是用什麽材料做的,六大仙門至今給不出一個結論。”

“但是我知道,它本不該出現在那裏的。”

胥硯仙尊意味深長地說道:“小言燊吶,像咱們這樣的人,修為越高,越是牽一發而動全身,很多事情反而做不了,甚至連說一說都不能。”

“這麽說吧,鄺寧界那邊,是為師拜托你過去的。去了以後,他們做什麽,你也做什麽,僅此而已。”

酈言燊微微擡眸,盯著胥硯仙尊看了一會兒,確定對方不是在開玩笑,這才面色凝重地問道:“師尊,這是我的機緣嗎?”

“是,當然是了。”

胥硯仙尊似乎很喜歡酈言燊這個問題,歡喜地做了回答。

“不止是你,那幾個小輩,都會跟你一起去,到時候就看你們的造化了。”

酈言燊皺著眉頭,思量片刻,又問:“師尊,你也不想第九峰沒了傳承吧?”

胥硯仙尊大笑起來,“怎麽又是這件事?小言燊吶,你是為師選中的人。有時候該靜下心來想想,為什麽茫茫人海,是你,而不是旁人?”

這話裏還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意思,幸好酈言燊已經習慣對方這種做派。

高人說的話,往高明處想一想,總不至於吃了虧。

“師尊,你該給我保命的手段。”

作為一個自認為算是有骨氣的人,酈言燊也懂得在適當的時候低頭,畢竟不能真的拿性命開玩笑,何況還是胥硯打發她去的。

哪裏有空手的道理呢?

胥硯仙尊道:“你體內的禁制還在,若是遇到危險,還是有用的。”

沒要到東西,酈言燊悶悶的,繼續說道:“禁制只能救命,卻不能應付鄺寧界覆雜的情況,弟子需要更多的護身法寶,還有丹藥,那種臨時性的功法也可以。”

這時候開口,酈言燊並不會有任何難為情的意思,因為現在不是為了她自己,那叫一個理直氣壯。

“可為師覺得,你那點兒家底也算豐厚,打敗升仙臺的手段,已經勝過許多人了。”

就像是故意要跟酈言燊擡杠,胥硯仙尊就是不松口。

她不松口,酈言燊也不肯輕易放棄。

“弟子當年只是個貧窮的散修,那日與升仙臺一戰,是大半家底,師尊明鑒。”

畢竟是大乘期修士,說起謊來面不改色,酈言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胥硯仙尊,面上表情看起來有點委屈,眉眼之間又流露出一股子固執。

其實師徒二人心知肚明,這般對話,也是默契。

“罷了罷了,為師帶你看一件東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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